武穴望夫山：陈友谅与杨苕华的悲剧爱情故事

武穴有座“望夫山”

文I吴为民  武穴民协

2024年10月11日重阳节，应武穴市作协副主席、秘书长戴益民邀请，我再次来到武穴市张百可村与双庙村交界的望夫山，公路边的牌子清晰写着“望夫山”三个大字。在中国，称望夫石、望夫山的地名很多，史料也有记载，如曹丕（187-226）的《列异传》，以及南朝宋刘义庆（403-444）《幽明录》，但最为传神的还属唐刘禹锡《望夫石》：“终日望夫夫不归，化为孤石苦思。望来已是几千载，只似当年初望时。”

一、三登“望夫山”
2024年重阳节，我已是第三次登上武穴市大法寺镇望夫山。望夫山位于大法寺镇西北处，隶属张百可村与双庙村辖地，南临东风水库，北依蕲春县蕲州镇与武穴市大法寺镇交界的苏家山脉，方圆3.4里，高3000余米。山上草木稀疏，乱石嶙峋，悬崖如斧劈，陡峭如刀凿，人迹罕至，鸟踪全无。据当地人讲，“望夫山”原名“万福山”，记得2018年9月，武穴市名老中医张盖凡带领我们民协会员，登上望夫山顶的情景，登上山顶，可俯视长江与蕲州镇八里湖，长江如一条飘带，八里湖像一颗银螺。

二、望夫山见证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
元末明初，陈友谅与朱元璋八里湖交战，陈友谅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。陈友谅（1320-1363），湖北洪湖人，出身渔家，自称汉王。追寻历史踪迹，败将亦英雄。乱世枭雄陈友谅勇武强悍，首创船厂，建立当时世界最强水军，坚定反元，驰骋大江南北。1360年，建都江州（今九江），创立大江政权。1363兵败鄱阳湖之战，中流矢而亡。身葬黄鹤楼下，魂系武昌城中。武穴人饶汉祥在《大汉皇帝陈友谅碑铭》中这样评价陈友谅：“帝之才可以承天宠，帝之志可以合人统。帝构其胎，而明获其种，惟古有项王与帝伯仲……”陈友谅与项羽时代不同，事业大致相同。陈友谅有犷悍之性，有雄毅之姿，英迈之略，起兵汉沔，威振吴楚。然，鄱阳一战，朱元璋有天幸焉。有王命者，不可力争，犹如项籍也。据史载，陈友谅有妻妾四位，发妻娄玉贞，妻子杨苕华，妾陶氏、阇氏。陈友谅与发妻修建望湖亭，更名望夫亭。将万福山更名为望夫山。娄玉贞本为将门之后，知书达理，博学多才，因父亲为奸人所害，沦为青楼女子，娄玉贞刚毅果断，英才独特。陈友谅邂逅娄氏，可谓“始于颜值，陷于才华”。蒌氏思想言谈，皆非俗类，思维敏捷，甚得陈友谅敬重爱怜。妻子杨苕华，熟悉兵法、兵器，很有军事才华，她追随陈友谅，成为陈友谅军师和助手。杨氏带领手下到武穴万福山，施“破竹损兵”之法术，用绣花针刺破一张竹叶，敌损失一名士兵，剖开一节竹子，敌人应付损失一名敌将，助夫多次打败朱元璋。

三、望夫山承载一曲凄美的传说
元末明初，陈友谅与朱元璋在这里两军对峙，争霸天下，于是便爆发了一场惨烈的蕲州八里湖之战。当时陈友谅携妻子杨苕华率数十万之众在万福山安营扎寨。登上山顶石塔一望，茫茫八里湖全境一览无余，夫妻二人心中大喜。发誓要与朱元璋一决雌雄。在夫人杨苕华的运筹、支持和果敢的决策下，将士们同仇敌忾，众志成城，加上八里湖农民百姓的声援和帮助，陈军取得了这次决战的全面胜利。决战前，陈友谅与夫人商定，由妻子杨苕华观阵，自己领兵决战。如果取胜，红旗就竖着回来，如若战败，红旗就拖着回来。谁曾料到，胜利之悦，使得陈友谅得意忘形，故意和夫人开个玩笑，便叫士兵揠旗息鼓，佯装败北，等回家后，好让夫人一个大惊喜。没想到夫人杨苕华一直在山顶观战。因这场恶战，只杀得天昏地暗，日月无光，根本分不清敌我。今见士兵拖旗倒戈，便以为是夫君战败。她曾有言在先：“夫不凯旋，妾必身亡。”见“果败”，遂跳塔自尽。说也奇怪，石塔也随着杨苕华的归西而倾倒。可怜杨苕华不负丈夫重托，连日来在山顶观阵，饱尝沐雨栉风之苦，英明果敢的运筹帷幄，竟无端死于非命。杨苕华一去，陈友谅一蹶不振，大军节节败退，从未打过一次胜仗。这都是陈友谅骄兵自傲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，开了这个不应该开的天大玩笑的结果。这一失足不仅断送了自己妻子的性命，更可怕的是，也断送了自己唾手可得的江山。杨妻的枉死，当地的人们对其产生了深切的同情和惋惜之情。从此，便把万福山唤作“望夫山”了。悲怆的旋风也在山顶卷起枯叶和丛林，发出“望夫”“望夫”的凄惨声。

六百多年来，望夫山胜迹长留。据说山上的竹叶呈七角型状，是杨苕华夫人剪碎竹叶，“散叶成兵”助夫打胜仗而形成的。从此人们传颂着：“陈友谅的夫人是真娘娘，陈友谅是假皇帝，朱元璋是真皇帝，他的夫人是假娘娘。”望夫山的山顶，至今还有一块数丈见方的空旷地，灌木草丛之中，可见娘娘的石头足迹，石盆、石桌、石椅、石床、石马、石井、石屋模型。数百年来，这些古迹见证着历史天空的沧桑巨变也见证着陈妻的英烈和悲怆。它让人们留下了登临者的足迹和无尽的遐想。

如今，望夫山脚下的羁马墩花园、王屋上、仓下等村庄依然存在。传说这些地方就是当年陈友谅驻军的马棚、营寨、中军帐和屯放粮草的地方，而陈友谅与爱妻却一去不复返了。陈以自满、轻浮和一失足而酿成的千古遗恨，换取了功亏一篑的失败和一蹶不振，他也拱于把江山让给了朱元璋。

公元1368年，朱元璋建立明朝，国号洪武。陈友谅却带着对妻子的愧疚和心灵上的伤痛，含恨九泉。公元1995年，当地村民们为了纪念杨苕华夫人娘娘，在望夫山半山腰修建了陈妻娘娘庙宇，塑金身以图永远膜拜。

后人有诗怀念陈妻杨苕华曰:

(一)

曾在山巅望谅夫，运筹帏幄献宏猷。

栉风沐雨涂肝胆，撒叶成兵战敌酋。

天命不归休费力，骄郎误国枉捐头。

百年杜宇空啼血，赢得金身守庙啾。

(二)

望夫山上白云悠，今日陈妻跨鹤游。

昔载烽烟迷世外，盛时寺鼓响蕲州。

当年大战元璋败，青史流传友谅囚。

目睹成王休叹息，大潮归去月如钩。

(三)

官人友谅战元璋，胜负难凭弱与强。

恍听进军擂战鼓，惊疑对阵响刀枪。

硝烟蔽日天犹暗，烽火连宵月逊光。

音信不通心欲碎，望夫山上望夫祥。